1979年,国家计委的《关于进一步办好友谊商店的若干意见》开始在各省、市、自治区执行。经与广州海关货管处联系,广州友谊商店成为全国首家享有直接进口报关资格的非外贸企业。友谊商店把握有利时机,成功开办了中国内地第一间超级商场,一场前所未有的商业改革如火如荼地在广东开展了。
早在1977年,友谊还在筹建环市路新大楼期间,我们业务科一班人就到处去了解和探索办店的新模式。
在展览中首次感知超市
在海珠广场的广交会工艺展馆里参观广州市外贸局举办的“国际包装展览”时,我们就感觉到国外的超级商场售货形式很新鲜,于是较为详细地向展览馆的讲解员认真了解了一些情况。那次是我们第一次从展览图片中知道国外有“超级商场”这样的概念,也在友谊人心中埋下了办个中国式的超级商场的愿望。但当时市面上的商品品种和数量相当紧缺,人们的生活必需品要凭票凭证限量供应。我们如果要办超市,要找到合适的商品和充足的数量,还存在很多实际困难。
1978年12月,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明确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迎来了改革开放的大潮。广州友谊人大胆利用开放政策,直接从香港供货商那里进口广州市场紧缺的商品,一场商业现代化的改革就如火如荼地开展了。
人潮汹涌补货都来不及
1981年4月12日,中国内地的第一个超级商场在广州友谊商店诞生了。各传媒对这个无柜台、无售货员、顾客自选商品,在电脑收款台结账的新鲜购物形式作了详细的报道。
新闻出街后,引起了轰动效应,广州市民来了,佛山市民来了,珠三角的市民来了,从香港回内地探亲的同胞来了,从海外归来的华侨也来了。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到友谊商店,都想亲眼见识内地的首间超级商场是什么样子,一时间商场被挤得水泄不通。由于人数太多,商店不得不采取潮水式的放行办法来控制人流。几个公司的领导在一楼现场指挥,各部门都来支援维持秩序。尽管商品凭外汇券供应,市民手头的外汇券可能只有十元八块,但他们为的是来感受下那新鲜事物。那时我们无法提前估计商品的销售量,货架上的商品很快就卖空了,连补货都来不及,于是就一方面赶紧向广东省内的出口公司求援,另一方面向香港供货商紧急入货。一些香港同胞看到广州也开始有超级商场,就惊奇地叫着,以后再也不用带食品回来那么麻烦,只要带够钱来友谊超市就行。
终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随着新的消费模式出现,老百姓的消费观念更新,促进了商品流通。商品的品种繁多,数量充足,“凭票供应”和按“计划”供货的现象不复存在,为超级商场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保证。
超级商场的诞生对百货业态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标志着中国千百年来售货方式的改革。从售货员与顾客之间的“一手钱一手货”的传统模式,到顾客自由挑选;从古老的算盘计算方式发展到电脑计价结算。这让广州老百姓大开眼界,让国人知道广州商业已经进入“与国际接轨”的时代。广州友谊超级商场开业被载入“建国以来流通领域大事记”和“零售百年史”的光辉史册。
全国同行都来广州取经
不久,广东珠三角各县市的友谊商店、华侨商店纷纷办起了超市,在那几年里,全国各地不少同行来参观并要求在广州友谊的超市实习。广州友谊这所“黄埔军校”为他们免费培训了一批又一批管理人才,无保留地传授经验和提供各种服务。很快地,超级商场从广州向全国推广,遍布城乡,彻底改变了中国内地落后的零售业业态。
佛山商业机械厂知道我们的超市货架是从日本进口的,而国内的超级商场大批开业,超市货架的需求量迅速增长,超市设备要走国产化是必然之路,于是就向我们“借”了正使用的“乐声”牌超市货架,开始仿制和改良产品的生产,很快就开始在国内大量供应。
我们的一次大胆尝试,带动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广州友谊与广东人民一样感受到了改革开放政策带来的最实实在在的受惠。广州友谊是国内在商业改革中第一个吃“螃蟹”的企业,同时也把那“螃蟹”的“鲜味”与广大市民共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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